第15章 棚户区（1/2）

桑帛是棚户区长大的孩子，今年12岁。自己的父亲在联邦成立前是棉垫人，联邦成立后就想方设法跑到原华夏地区，由于巨型都市计划的实施，人口与经济重心开始向沿海地带迁移，于是几经波折来到了最繁华的沿海城市之一，青城。

因为语言不通，加上城市人口数量增多，岗位冗余，桑帛的父亲找不到生计，只能拾荒乞讨为生。联邦东亚核心区由于继承了原华夏区严格的管理制度，桑帛的父亲没法像在棉垫一样打黑工赚零钱，救济站与棚户区建立后便顺理成章的来到了这里。

发现不用干活也饿不死，桑帛父亲和许多人一样仿佛住在了天堂，虽然棚户区后面开设了针对棚户区居民的课堂，但是桑帛的父亲和许多人一样不愿意去学习，而是继续在这里混吃等死，并且在这里认识了桑帛的母亲，有了桑帛。

桑帛从小也没接受过像样的教育，不过这里长大的人基本都会汉语交流，课堂不是强制性的，救济站设立基础教育课堂也不是盈利性质，因此不会有激励机制鼓励你学习，桑帛上了几天课便不想去了，经常和几个棚户区的孩子厮混，过着大小便自理，未来可期的生活。

今天早上因为偷拿父亲的一根烟，挨了一巴掌，脸上正火辣辣的。香烟是硬通货，由于棚户区内禁止钱币交易，这类奢侈品都是当做一般等价物使用，桑帛父亲每个月也只能靠卖血或者参加一些志愿者研究活动赚取一点。

由于联邦官方明令禁止个人或团体在棚户区开展盈利性活动，因此一些机构会打着公益活动的旗号诱使棚户区居民献血或参加科学研究。物资或小物件是无偿赠送的，居民献血也是自愿行为，并不构成交易行为。

桑帛父亲半个月前献血300ml，领到了两盒烟和一包糖，如果不是医疗机构限制，他甚至想献两倍。

原本早晚一根烟，赛过活神仙，还能有盈余，不过他打扑克输了半包出去，桑帛偷的那根是最后一根，所以挨了巴掌，如果有富余，他的父亲还是很大方的。

“阮和平！又上学去啊？”一肚子气的桑帛冲着一个瘦小的男生喊到。

他很看不惯这个月南人，一点力气都没有，每天还装作很努力的样子上学，琴莱妹妹还喜欢和他说话，因此桑帛每次见到他必定称呼全名，据说这样喊对月南人很不尊敬。

阮和平没搭理他，提着袋子往教室方向走去，没想到撞到某个铁皮屋后面绕出来的大个子，对方一脚把他踹了个趔趄，书和纸也散了一地。

“强，强哥。”桑帛主动打招呼，大个叫阮兴强，有时也挺怕他的，不过平时都装作和他很熟络的样子，算得上关系不错。

“桑帛啊，脸怎么肿了？”强哥看似关心的抽动嘴角想挤出来点笑容，却因为叼了根烟，害怕掉下去便止住了，脸上肌肉抽动显得有些狰狞，吓了他一跳。

“嗐，拿根烟让我爸扇了一巴掌，不碍事，多谢强哥关心。”桑帛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

“啧，你爸爸也真够小气的，一根烟至于吗？”说着把嘴里的半根递了过去。昨天晚上他爸爸赢了半包烟，心情好赏了他两根。

“呦，谢谢强哥。”桑帛这下真的受宠若惊了，只是心里有些犯嘀咕。

果然，强哥有事儿求他。

“今天早上救济站那里来了个生面孔，衣服破烂，像是城里人，你陪我去搞一笔。”

“强，强哥，我上次偷东西可是被抓了个正着，我可不想被关一天小黑屋，那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桑帛猛吸一大口，呛得咳嗽了一声，把烟屁股还给阮兴强。

“草，你小子抽了烟不认账是吧。”强哥一把搂住他的脖子。“这次四六分，你要是被逮个正着就先拖住，我绕到后面把他打晕。”

“这、这是违规违纪的，事后被那个城里人举报就不是关小黑屋这么简单了。”桑帛有些后悔抽那根烟了。

强哥语气不耐起来，“那人穿的破破烂烂，就算是城里人估计也是个破落户，说不定过几天就得在这安家，强哥我这是帮他提前适应环境。”

“再说了，敲晕了抢一把就跑，谁知道是咱俩干的。那人在福利站西面那堆木头旁边，监控死角，想找管理员说理也拿不出证据，到时候弄到点值钱的东西，让我爸去换几盒烟酒糖啥的。”阮兴强的父亲有渠道搞到奢侈品，因此销赃不是问题。

发现回报远大于风险，桑帛心动了。

吱～嘎～，一辆皮卡停在了福利站一旁的空地。

“你在原地等我，我去买几个橘子，很快就回来。”楚雄把车停好，开了个古早的玩笑。唐瑶在车上戴着耳机听歌，以为他说的是买物资，哼哼唧唧的摆了摆手。

余光看见一个衣着破烂的风衣男，楚雄关上车门也没多想，毕竟棚户区居民差不多也是这个打扮，只要不是举止异常，应该没啥大问题。

就算是逃犯也不怕，表现不正常的罪犯可以提前躲开，表现正常的，不刺激他一般也不会有事。

“看，就那个穿黑衣服的寸头，我一眼就看出来他不是本地人。”不远处扒墙角的强哥一脸自信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