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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凶讯(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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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壮担心涧石、小雨年纪尚小、心『性』未稳,因此不敢遽然告知张铁汉、屈文峰等人的死讯。他沉『吟』半晌,说道:“二日前,我们在山中行走,远远望见一队军马来到紫帐山下,似是要进山。他们在荒山大泽中盘桓,迟迟未去。我等兄弟起了警戒之心,一起从山后绕道出来,想进城寻你,一来与你商议对策,二来在你的客栈暂避几日。我们天黑方到城外树林中,正商议如何进城,忽然一人逃入树林,后面还有官军追赶。我们听得是涧石的声音,因此放起冷箭、虚张声势,赶走官军,这才和涧石一起逃奔至此。”

黄锦鳞说:“我等兄弟,二十年隐居深山,并不曾杀人越货、祸害百姓。我们不入州郡户籍,私自煮盐贩卖,也不至于惊动藩镇大军前来剿灭我们。缁青平卢节度使侯希逸这几日出城打猎,莫不是他路过紫帐山?”

陆大壮听罢,捻须细思,方才说道:“黄四弟所说极是,我竟忘了侯希逸喜欢进山打猎。这几日山中接连发生变故,我等杯弓蛇影、风声鹤唳,一见风吹草动,便匆忙逃了出来。”说到这里,唯恐涧石、小雨生疑,赶紧拿话岔开。陆涧石却已听出其中端倪,上前问道:“爹爹,你说山中有变故,到底发生什么事?”张小雨惴惴不安,牵着陆大壮的手问:“陆叔叔,到底怎样了?我爹爹呢?我哥哥呢?还有三位叔叔呢?”说着,泪水快要流出来。

陆大壮哽咽一声,却又故作镇定:“张大哥率三位兄弟留守后山,你哥哥也在,大家不必挂念。”黄锦鳞捋须细思,摇头道:“我们兄弟二十多年情义,向来共赴患难、同进同退,没有拆分成两路的道理。还望陆二哥以实相告。”

陆大壮被他们『逼』问,一时无法应答,只得单独邀上黄锦鳞,来到黑暗之中,同他低声耳语,把山中凶讯全部说出。陆大壮本是钢铁一样的汉子,讲到屈文峰横死、王五德郝来朋遇害、张铁汉自尽、张涧雨出走,竟然哽咽失声、老泪纵横。

陆大壮有意在小雨、涧石面前隐瞒真相。他原以为黄锦鳞能沉得住生气,万万想不到他听罢凶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痛哭,声震荒野。

张小雨不顾一切跑了过来。见到二位叔叔在黑地里抽泣,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浓重。陆涧石跟了过来,将黄锦鳞扶起,追问原委。黄锦鳞只顾痛哭,半晌说不出话来。小雨走到陆大壮面前,怯生生问道:“陆叔叔,莫不是,莫不是……”话未说完,嘴唇已在颤抖。

众兄弟围了过来,一语不发,齐声悲咽。陆大壮已无法隐瞒真相,只得扶住小雨的肩膀,对她说道:“天有阴晴,人有生死。正如那冬去春来、花开花谢,没什么是长存不灭的。你懂得这些么?”

小雨不停摇头,无穷无尽的恐惧、惶『惑』压上心头。她喘不过气,哭出声来。涧石牵住小雨的手,一起听陆大壮说话,可陆大壮再也说不出话来。

“屈文峰路上遇到『奸』人,被他们残害而死,王五德、郝来朋也中毒身亡!”一位兄弟悲愤道。

“铁汉大哥忧思过度,竟——竟在灵堂前,用头撞墙,随三位兄弟一起去了!涧——涧雨贤侄,想是心灰意冷,招——招呼也不打,独自离山而去!”另一位兄弟捶胸道。

晴空霹雳,天塌地陷!小雨挣开涧石的手,对天哀嚎,转身疾奔,想要跑回紫帐山。涧石将她拉住,二人抱头痛哭。

陆大壮痛定思痛,抹干泪水,对众人说道:“此地离城不远,官军若是再次追杀出来,我们『插』翅也难逃。黄贤弟,你与我们一起回山吧。山中近来虽然凶险,比城中却是强过百倍。”

黄锦鳞说:“山里的事你来『操』持,城里的事我来打点。如今发生恁大变故,我更需回城,将情况打听清楚,再投些门路、疏通官府。只要这些军爷、官爷们不来作对,我们不论山里、城里,还能安然如旧,过那逍遥自在的日子。”

陆大壮说:“哪里还能安然如旧?我们在缁青平卢待了二十年,是时候离开这是非之地了!”黄锦鳞说:“兄弟们渐已老去,哪还有气力亡命天涯?况且侄儿侄女尚在年少,我们不能永远逃亡度日。”

二人正在说话,小雨跑了过来,哭着说:“陆叔叔,带我回去吧,我要去看我爹,去看我的三位叔叔!”涧石跪倒在陆大壮面前,说道:“孩儿不孝,在城中闯祸闹事。爹爹带我和小雨回去吧,让我们在坟头烧一陌纸钱。”

黄锦鳞扶起涧石,对众人说道:“你等速回山中,若遇上那些官兵,切莫与他们交锋。我这就回城,料理一些后事。若是顺遂,我们安然度日一如往昔;若是不顺,我再逃回深山与兄弟们团聚不迟。大家只需在石院中等我讯息。”众人商议一回,别无他法。黄锦鳞擦干眼泪,翻身上马,选了一条弯曲小路奔向青州城。

月『色』昏昏,河水潺潺。小雨伏在涧石肩上,哀哀欲绝。陆大壮携一众兄弟好言劝慰,小雨勉强收起悲声,仍止不住两泪涟涟。众人起身上马,在朦胧的月『色』下寻找旧路,凄凄惶惶,奔向荒山大泽。

丑末寅初,鸡鸣犬吠。青州城内军马出动、文书飞传,各个城门加强警戒,严加盘查过往百姓。黄锦鳞在城外蹲守三日,趁守城军士换班之时,牵马混入进城的百姓中。军吏认出他来,他微微而笑,奉上一吊铜钱,当即蒙混过关。

进得城来,黄锦鳞不敢回他的氐店,找了个僻静的瓦弄,点了一壶茶、几块饼,闷坐一天。当晚风雨大作,城中商铺、住户早早关门闭户。黄锦鳞趁天黑无人,顶着风雨『摸』回氐店。来到门外,只见店门洞开,店内一片狼藉,显然是已遭到官兵的打砸掠抢。

黄锦鳞不敢走正门,而是从后院翻墙进入。仅靠院墙便是马厩,棚沿下是用石头砌成的马槽,马槽下面压着一个石墩。他用力挪开马槽、推开石墩,再用铁铲在地上挖了一阵,下面『露』出一个地窖。

这地窖是黄锦鳞的藏宝之地,并无第二个人知晓。黄锦鳞钻进地窖,抱起窖中的瓷缸,打开盖子,在里面『摸』出一颗夜明珠、一串珍珠、一支宝钗,随后将陶罐放回地窖,再度铺上泥土,压上石墩、马槽。

电闪雷鸣,夜交四更。黄锦鳞爬出后院,快步逃离,选一僻静之处躲避一夜。第二天,大雨止息,黄锦鳞满身泥泞、衣服湿透、头发散『乱』,街上熟人也无法认出他来。他索『性』摇摇摆摆、穿街过巷,来到一处绸缎店,用宝钗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独自一人在寻常市民居住的闾阎中穿行。

黄锦鳞在一户庭院门前驻足。虽是白天,那庭院却紧闭户门。黄锦鳞回看身后,无人跟随,便走上石阶,伸手叩打门环。里面一位老『妇』应了一声,懒洋洋说道:“主人不在家中,门外客人改日再来寻访。”黄锦鳞脸贴门缝,低声说:“望瑶台之偃蹇兮,见有娀之佚女。寒婆,怎么连黄老爷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

院门呀一声开了,院内老『妇』将黄锦鳞迎了进去,又迅速将门关上。那老『妇』便是寒婆——虽是盛夏,不改身上冬装,因此得名。院内一栋宅子,中间是正厅,两侧是厢房。

正厅之上,传来『妇』人的浪笑。笑罢,那『妇』人浪声问道:“瘪嘴黄三儿,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黄锦鳞在门外笑答:“多时不见,想念我的美娇娘了!”那『妇』人啐了一口,说道:“扯你娘的『骚』!来了少不得欺侮老娘!”

这户宅院乃是一处暗娼。平日里大门紧闭,生客不得进入,唯有那些混迹场中的轻薄子弟、豪商大贾方能入内,进门需『吟』诵古诗辞赋作为暗号,寒婆专司守门之职。正厅里与黄锦鳞调笑的『妇』人,艺名葛蕾,三十来岁,乃是宅院之主,虽然已过二八芳龄,愈见得风情万种,人称花魁。左右厢房各住数名风尘女子,每一季皆有新人来到、旧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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